『二与一：致不甘平庸的我们』——2021年跨年
今年似乎和往年有些不太一样，温度未免有些冷了，小叶子对着空气哈了一口气，凝结成雾的小水滴在干冷中飘舞。
“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吧。”小叶子回头看了眼被切割成一格一格的铁门，在这之后的玻璃里几个忙于分拣的工作人员，正专注于自己手中的活儿，她顿顿发冷的脚跟，用围巾遮住半边脸，“今年过得真快，怎么就又要跨年了。外面怎么这么冷啊先回去一趟通知他们吧，反正等会还要一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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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咯！外面冷死了，都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还不下雪！”
进了门的小叶子脱掉鞋子直奔客厅的暖炉，不顾形象的一屁股窝进懒人沙发里开始烤火。被唤醒的三位核心角色们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原本营造出的一派温暖安宁的气氛就这么凭小叶子一己之力扰乱了。
“给点反应啊，今天可是跨年欸你们就别岁月静好了！”搅浑的氛围还没来得及开始沸腾，就被小叶子抢先一步夺过话语权，她凭着就近原则率先一个跳起，抽走了一旁叶糜手中正在看的书，“活动啊，活动！不要跟我讲你们真的不知道活动内容，我多久以前就已经跟Lemon商量过了来着，你们准备了没啊？我看你们都——”
“停。你冷静点儿，这不是等你回来吗，你先把书还我——所以说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叶糜与小叶子周旋，最终顺利拿回了那本厚厚的没有封面的书。
待小叶子宣布出发时间就确定在现在，三人纷纷起身开始加衣服收拾东西，而小叶子则走进书房从书架上匆匆取下几本书翻开，看也不看一眼就出门与大家汇合。
正当这一行人一切准备就绪，冲出房门的叶烟突然失了魂似的大叫起来：“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我忘了去给江远道寄信！！！今天肯定没时间明天列车就要开走了等到下个周末又来不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昨天帮你寄了。”
叶影一脸嫌弃的看着她，说话间戴上了她的贝雷帽，转身走上前去开开大门，第一个迎接12月31号夜晚的寒流。
“还有江雪的我也帮你一起寄了。我就知道你又会忘记掉。欸不要突然抱上来...！不就是帮你寄了封信么至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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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的广场格外的热闹，这可是跨年。来时一条街两边摆满了小吃烧烤大排档，小贩们吆喝声此起彼伏，各色食物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竟不觉得会有异样。小叶子一行人随意吃了点东西就匆匆赶往今天的主场——中心广场。
在下一个街角正好与Lemon他们碰面，今年跨年的活动不再是往年狭小的座谈会，早在几个月前两边就约好了要来广场体会一次冬日小镇的盛大夜市游街。
“Hi你们来啦！前面就是广场的最中心地段了也不知道等下舞台搭起来之后还过不过得去，我们趁现在赶紧先过去吧！”小叶子和Lemon打招呼，事先看过节目单的两人相视一笑。
叶烟和穆清这两个人只要待在同一个空间就会瞬间爆炸，说话间另一边就传来了咯咯魔性的豪迈笑声，看样子她俩应该又联手欺负顾执了。
对，「又」。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大家寒暄了一番后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洛千霖洛千霁两兄弟和罂漓璃冉忽然出现，这次他们是步行来的，即使没有那几匹里飞沙冒着寒意的铁蹄，他们身上的江湖气息也丝毫不减半分。
“小叶子，别来无恙。”为头阵的洛千霁抱拳作揖，兄长的姿态使人不自觉的对他提高几分敬意，“飞鸽传书顺利到达我们的客舍，你在信中的提议我们也经过再三斟酌。”
“敬请期待~”
和去年一样，罂漓背着她的血影天宇舞姬，她食指搭至唇间眨了眨眼，说要对只知节目顺序不知具体内容的那几位保密。
“那，走吧？去晚了可就水泄不通了，对了，如果你们还没吃晚饭的话可以去那边的美食一条街，我们的节目在头几个有点赶所以就先走啦！”叶烟一边和穆清顾执耍嘴炮一边对罂漓他们说明自己这边的情况，她像是怕走散似的拉过叶影的手，一股劲儿往前冲的同时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大部队，“你们不用着急——赶得上我们几个的节目就ok了！哎想想就激动，小叶子你是怎么突然想让我们今年这个跨年来广场的台子上唱歌跳舞的，我应该说啥，不愧是你吗！”
一伙人嘻嘻哈哈的前往目的地，广场中央钟塔雕像旁的地上已经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电线，几个大人调试着灯光，拍拍话筒，整改整改音响的参数，那些黑黑的大箱子发出短暂的呼啸。
整一个三面立体环绕。
角色们三两结群的去了后台，应该是要开始为等会儿的节目做准备了，留下小叶子和Lemon两个人在人山人海的观众席独自美丽。
“欸挺期待的不是吗，看下他们那群王八蛋会搞出什么花样来。”Lemon挑了个位置站着，饶有兴趣的看着快要搭好的台子，她将身上的呢子外套裹得更紧了一些，闲聊道，“他们看起来好像准备的很充分，保密工作还做的那么好我连他们要干嘛都不知道。你咧你不上去跳两下？”
“......滚，我懒得去，你去唱《去年夏天》还差不多。”说着小叶子从挎包里掏出荧光棒棒糖给了Lemon一根，拆开糖往嘴里一塞，掰亮棒棒糖的棒棒充当一会儿可能会用到的打call棒，又忽然像是故意恶心人似的嘴里哼哼了两句《去年夏天》的前两句调调。
听到这熟悉到令人作呕的“还有什么等待还有什么悲哀”，Lemon没忍住骂了两句脏话。
没等她接下去蓄力口吐芬芳，音响那边传来了几声鸟语花香，是第一个舞台效果试探性节目开场了，只见有位小男孩模样的身影在柔和的聚光等下缓缓登台，背着不太合身的苏格兰风笛凑近了话筒：
♪Über die Heide, im ersten morgendlichen Schein♪
♪Ziehen die Vögel, wo mögen sie wohl morgen sein?♪
♪Ich folge dem Rauschen der Schwingen in das stille Moor♪
♪Uralte Lieder dringen aus den Nebeln vor......♪
“哇塞好好听......他唱的什么啊？”尽管听不懂歌词，但这歌正好合小叶子的胃口，她站在人群里伸长了脖子张望，台上唱歌的小男孩笑的无比灿烂，像掉落人间的精灵。一头凌乱散落的金发在聚光灯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闪耀，这歌声令小叶子联想到了另一位金发小男孩Oliver。
“噢我才想起来，刚刚被他迷幻了没反应过来，那个是程徵欸！”定睛一看他的左右眼角确实都各有两颗痣，是那个就在今年忽然回来人间的程徵没错了。
最初与他相遇是在异乡的天格森林，那时候云雾缭绕看不清来时去路，只有他三两下跳上树坐下吹了首中古曲子，笑着指引。
♪Komm und！ fliege mit uns fort♪
♪Lass den Wind dich tragen,weit fort von diesem Ort♪
♪Komm und！ flieg so hoch du kannst♪
♪Lass uns die Himmel jagen im Tanz♪
轻快的小调经大音响跳到广场的每一寸砖块里，熙熙攘攘的人们也停止了开场前的躁动不安纷纷静下心来驻足观望。程徵起身就着间奏上演即兴舞蹈，抱着他的风笛踩踏在每一个鼓点里。
歌声，掌声，惊叹声，议论声，喝彩声......
仅限今晚的小镇音乐广场！
“我还没见过他嘞，什么时候一起来我家玩？他喜欢打游戏吗。”望着舞台出神的Lemon跟着鼓点同步点起了头，冷不防的提出邀请。
“打，当然喜欢打游戏了，只不过程徵会更返璞归真一些......”不愿错过歌声的小叶子趁着程徵一曲终了的空隙回答，“他会跟叶烟穆清顾执一起打架，还好你家是现代大别墅，这要是放我那儿他直接跑到院子里爬树抓松鼠掏鸟蛋。”
“...这么野啊？”Lemon不可思议啧啧惊叹。
广场上的各个小团块响起此起彼伏的掌声，程徵礼貌性的鞠了个躬在前排几个喔喔叫的口哨中下了台，他冲人群挥挥手，露出两颗小虎牙。
黯淡灯光下屏息以待，看来程徵的预热起到了实际效果，到达广场的所有人都对接下来的节目期待了起来。要说为什么，这大概就是从属关系的人间小镇的特色，不论是伴奏，清唱，或是各式各样的乐器混合杂糅，都能在耳廓的捕捉下体验多多少少的情感，它们完善了作为人所需要的某些必备，没有人会不爱音乐的。
四五分钟后光线再次聚焦，这次的不比上一个节目，一声古琴的拨动将现场的气氛与人们从中古森林拉回江湖正道是沧桑，听过了苏格兰风笛的轻盈，凤翼云萧的细腻真情则使开元盛世的长安西市重现眼前。
时代的遗孤，曾不属于人间的他们登场。
璃冉的宫商角徵羽配上洛氏兄弟的洞箫，心鼓弦中央的罂漓手中执扇，颇有昔日公孙大娘的翩翩，只不过她还不足以似公孙氏一般动四方，她为这首凉雨般的曲填上了自己的词。
♪愁绪挂至长林梢 君笑其未了♪
♪眷眷之心终苦老 何处渔灯小♪
♪流连，流连 尘世浮尘嚣♪
♪羽翼翩翩惹人恼♪
有些思念的意味在其中，台上主舞的罂漓冷袖飘扬，神情却流露出一丝苦愁，像是在叹息某个时空之外的暮雨潇湘。
思念......吗。
这两个字在小叶子的脑海里过滤了几遍，她想起了跟罂漓洛千霖同一个时间节点认识的那几个人，然而他们三个没有来。
为什么？因为没有及时邀请？因为各自都太过于忙碌？还是因为记忆作祟下的渐行渐远？那个时候连小叶子自己都还没有，关于他们的一切都有一些遥远和模糊。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头，就好像那三个人是被自己否定了丢弃了一样，心底有点不适，痒痒的。
“他们不会来了。”
视线乱飘的小叶子瞟到人群不远处的小树林后面站着一片漆黑的影子，顿时眉头紧锁，她拍了拍Lemon后挤出人潮：“......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看到一个让我很不爽的东西我现在要过去见一趟她。就在这边等我不要乱走，等下我回来找不到你。”
Lemon听这突如其来感到有些诧异：“啊？这边墨荻叶烟叶影穆清穆漓已经来开始了而且还是你的《人形商店》欸，什么东西哦要不要我跟你一......”
“不要跟过来。”语气里带了一些颤抖。
远离了拥挤人群，喧嚣吵闹都抛到脑后，即使是现在这场以墨荻为主角的歌舞话剧拉开序幕时的舞会旋律也被层层叠叠的树林子过滤得一干二净，小叶子身后是灯火通明的小镇广场，前路没有光亮，仅有农历十七还残留了前两天的一点点月光勉强充当可见范围。这片区域未免过于安静了，仿佛不属于人间，仿佛纯白地狱里拼错了一块带有污垢的拼图。
那个黑影就站在那里，无声，沉默的看着自己。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穿着，一模一样的发色，一模一样的虹膜，以及......一模一样的长相。
“我们本不应该同时存在于同一个空间里的，为什么你会站在这里站在我面前？这是在弥补去年「未能拜访」的遗憾吗。”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唯一能区分的只有她们长短发的长发部分是否束起，“你想干嘛？好好在你的墓园待着看看那里的同名角色表演不好吗，伊莉特娅。”
“......他们不会来了。江远道，言辞，和百里晴，他们三个不会来了，我只是想来告诉你这个消息的，而且该问为什么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吧？”散发的伊莉特娅摘下她用以遮住半边脸的宽大帽子抬起头说道，“明明你自己心里是再清楚不过他们为什么不会来了，那为什么还要我大费周章跨越到这里来通知你？”
“是你的记忆？还是你把他们丢掉了？明明就已经知道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我来提醒你？”没有给小叶子留有任何喘息的机会，伊莉特娅穷追不舍，“世界的规矩是你定的，你作为始作俑者真的有用心尽责的在管理它维持它的稳定吗？”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小叶子经不住她的拷问，咬紧了牙根一把推开按着自己肩头的伊莉特娅，争执并不是好办法，但言辞、江远道、百里晴他们三个确实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没能到来的，她有点生理性不适，看着面对面的另一个自己，一时间有一些手足无措。
“是了，我一直都在逃避在害怕。我逃避真实，害怕与现实接触，害怕见到他们，因为现在的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和他们站在同一个高度谈论同样的话题，所以我放弃了躲开了逃走了走远了就只是为了让自己不去记起还有他们这么真实的东西存在。好了，我把原因说出来了，现在你满意了？你大老远跑来这里就为了这么个无足轻重的东西真是劳您费心了啊，今天你是特地来扫我兴的吗，那我谢谢你啊我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兴致去想其他事情了，这样一来你满足了吗可以了吗够了吗目的达到了吗开心了就给我马上滚回你的墓园去不要来打扰我的麻木啊！”
“......”
宣泄完的小叶子滚落了几大块的泪珠，她低着头不让伊莉特娅看到她这幅样子，太掉价了。明明今天是跨年，大家都很开心很期待广场的表演，偏偏就来搞这一出。
沉默耗掉舞台那边半首歌的时间，两人就这么无言地相对而站着，时不时发出几声抽泣。
可是伊莉特娅都知道的，小叶子，另一个自己只是擅长于平静地歇斯底里，她也一样。两个人都在黑暗里默默地流着泪，就好像今天不是什么应该热热闹闹的日子。
散着头发的人上前一步抱住扎起头发的人，伊莉特娅紧紧地拥抱着小叶子，相同的两人互相打湿对方的肩膀，孤独的人只能自己骂自己，自己安慰自己。
“「孤独是罪，沉默制造鬼祟」。”
“小叶子，希望新的一年里我和你再也不要以这种方式见面，你太啰嗦了。”
这是伊莉特娅消失前留下的最后一段话，她应该是回到属于她的另一个世界去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或许她只是想来给自己一个拥抱，毕竟不管是她也好小叶子也好，都太过孤独了啊。
“小叶......子？你干嘛了？我在那边等了你这么久她们五个大半首歌都要过去了你还没回来看到你跑到这么暗这么偏僻的地方不放心就过来找你了......”Lemon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望着伊莉特娅消失的方向失神的小叶子收回涣散的目光，四处张望寻找声音的源头。
来时的路，Lemon站在树林外，背后是张灯结彩的广场在放射着光芒。小叶子吸了吸鼻子站起来跌跌撞撞走出这片光所照不到的阴影区域，走向外头的人间。
“你怎么回事哦跑到这种地方来，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打了十几个电话手机还开静音......”
“伊莉特娅来找我了。”
喋喋不休的Lemon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没了声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这么沉默了几分钟。《人形商店》的表演就要接近尾声，远离了广场中心却只能看到个远远的大概，声音还是传的过来的，听起来那几个女孩子为这出歌舞剧花了好大的功夫准备。
♪欢迎来到人形商店这个家♪
♪残缺人偶将与您相处融洽♪
♪从现在开始 店长莉莉娅♪
♪拉开序幕上演往复用不休罢♪
♪他留下遗骸还在无声滴蜡♪
♪她拾起碎片企图重回叱咤♪
♪工作台上清脆在耳边攀爬♪
♪“啊，真好听呐。”♪
“别想那么多，她们这都结束了我们快点过去吧，她说了什么管他呢，今天是跨年，先去看节目再说。”Lemon扯了扯小叶子的衣服往舞台方向走，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骂了句脏话，“我靠，赶快过来我想起来了，下一个节目是我们这边的男的的乐队！我才知道他们背着我们组了个临时乐队，他们马上就要上场了快去看！”
五个女孩子鞠躬谢幕，灯光暗了下去，人流在节目间隙的广场上互相拥挤了起来。Lemon和小叶子同大多数人一样张望着舞台，提前知道下一个节目是那群少年们之后莫名有些小期待。
几个熟悉的身影隐隐约约出现在舞台上，均匀分布。谁也不知道关于这舞台的搭建是谁提议的，但一切都刚刚好，不强不弱的光打在每个人的身上，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
这几位男生私下组建的临时乐队，看样子马上就要开场了。
主唱兼吉他的顾执站C位，旁边是副吉他手陈凇，叶糜和陆默则分别负责左右两边的键盘和架子鼓。
全场肃静，待他们站定后大灯关闭。前奏响起一阵短促而节奏的明亮钢琴，聚光灯一个个照亮琴键，吉他弦，和鼓面，最后直指话筒：
♪干嘛听苦情歌以为多浪漫♪
♪再浪漫都被拆散......♪
居然是《说散就散》么。小叶子被他们恰到好处的配合和演唱震惊的睁大了眼，Lemon扯扯她拉着她挤进人群，在人山人海中穿梭，抢到最前排的位置。很难想象现在在舞台上闪光的那几个少年正是她们朝夕相处的伙伴，平日里说说笑笑没心没肺的，往那儿一站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还有点帅，说实话。
风格各异的他们携着各自擅长的乐器为这一首歌演唱，为人间的新年奏响。
“哇哦哦哦哦！！小叶子你快看他们！！我都没想到他们会搞这种东西！！！”Lemon和小叶子终于挤到了最前排的大音响旁边，此时的气氛已经被台上的他们调动地活跃起来了，选曲较为大众导致后面有好多人跟着一起唱，就好像此时此刻是只属于他们的跨年演唱会似的。
“你看他们！我说顾执这两天怎么在家里乱叫原来是为了准备这个！欸欸快到副歌部分了我倒要看下他会不会破音！！”
说着Lemon跳起来挥了挥手，主唱顾执视线一低发现了前排的她们冲着这边抛来一个wink，引得后面一伙不认识的女生尖叫犯花痴。
“呃啊他怎么这么油腻这什么人间油物......”
♪如果我是你会说我爱你♪
♪在左转的路口...♪
“说不上爱别说谎————”
一个金色的身影窜上台，用自带话筒划出一到清冽的女声，弥补顾执音不够高的副歌，那女孩站定，昂着头俯瞰所有观众，好不自信。
正要唱副歌第一句的顾执突然被这位不速之客打断，定睛一看发现是连上一场服装都没换的穆清，先是震惊了一番，嘴角又扬起势在必得的笑从容接下了剩下的音：
“就一点喜欢”
♪说不上恨别纠缠，还装作感叹♪
♪就当是我太麻烦，不停让自己受伤♪
♪我告诉我自己，感情就是这样♪
♪怎么一不小心太疯狂♪
气氛的牵动，让小叶子暂时忘掉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她的思绪被拉回人间，她的人间。
日日夜夜陪伴自己的伙伴们因自己有了生命力，该享受生命的狂欢才是，何必要听从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的教唆变得和她一样呢？人间是人间墓园是墓园，而人间也只是人间。
表演完前几个节目的其他人们也纷纷站在幕后的位置朝这边打招呼，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确实，付诸实行被他人所认可所看见，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满意了。
程徵完成了回到人间的第一首歌，那首歌非原创而是来自森林。罂漓、璃冉、洛千霖洛千霁的刀光剑影则重现了他们的曾经。以墨荻为主演叶烟叶影、穆清穆漓为配角的《人形商店》，五个女孩子的合作之下，将小叶子歌词领域的处女作以歌舞剧的形式呈现。
非同凡响的欢呼在广场的每一个光能照到的角落此起彼伏，这宣告着顾执、陈凇、叶糜、陆默，四位男生的临时乐队第一次登台演出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虽然原本计划中的男声独唱被打乱成了男女对唱，但这也是个预料之外的完美。
“新年快乐！2021也要充满生命力！”
中心的大钟楼敲了十二下，2021年到了。而那首掀翻全场的《说散就散》也差不多快要接近尾声。小叶子对着空气哈了两口气，云雾立即消失在狂热的人潮中，烦恼似乎也被抛之脑后。
“我改变主意了。”
小叶子看了一眼Lemon，说完就往后台方向走，“这个热闹我怎么能不去凑凑，这可是我的世界的跨年欸，今年是第三年了，每次都是我做报告今年怎么说我也要上来去表示表示吧？怎么样，一起吗？”
掀开后台幕布的Lemon摇摇头示意自己就不去了，没等小叶子开口说下一句话，演出圆满结束的男孩子们下台正好与她们碰面。顾执和穆清为刚才看似砸场子的行为展开了打闹，陈凇揽着陆默的肩膀不知在说什么，笑得很开心。
“现在已经是2021年了，你要上去唱今年的第一首歌吗，小叶子？”帮顾执带话筒下台的叶糜见小叶子跃跃欲试的样子就把话筒递给了她，一边与大家汇合。
角色们差不多又重新聚在了一起，他们互道新年快乐，送上祝福，后台依旧在运行，就像被赋予精神的大家一样，他们也和这一个世界的观众们一同期待着他们的创造者会为新的一切带来什么样的歌。
“去吧小叶子，你打算唱什么？”不知是谁问了一句。
攥着话筒小叶子踏上两级台阶，听到声音后回头看着大家，看着安心熟悉的面孔，好像即将面对的未知未来在这面前显得多么微不足，顿时一股不真实的温暖感涌上心头。
她朝大家笑笑，故作神秘道：
“《河外舞厅》。”
-END-
-2020.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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